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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小乔心中，周瑜大人风华绝代，无所不能。”少女勉强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，倚靠在床头抬眼与面前的青年男子对视。很久不曾这么近距离看着这人，一时竟有些恍惚，可她很快回过神来，贪婪的盯着他的俊颜，似乎这样就可以将人此刻的模样永远铭刻在心底。

“可是您独独做不到一件事。”扯了扯嘴角，女子摆出一个僵硬的笑容，面容间满是一个油尽灯枯之人的凄凉。

“……爱我。”她低下头嗤笑出声，肩膀不停的耸动，直到一口气没喘上来，艰难的咳嗽着，嗓间一片腥甜。

“凭心而论，大人确实待我不薄，世人也多艳羡我的幸福。可幸福，本就是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的。”少女突然激动起来，面颊上甚至泛起一片绯红，似是回光返照。“举案齐眉、相敬如宾、这根本不是小乔想要的幸福！”

仿佛被这一声嘶吼抽去全身力气，她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喃喃自语。“也许，是小乔贪心了。”她深深的呼吸着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再次抬起头看向那人时，眼中已是一片平和。或者说，心死如灰。

“周瑜大人，小乔此生别无所求，只是最后……”话音未落，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，如同飞蛾扑火般壮烈，哪怕就此消失也义无反顾。

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，可少女并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消失。反倒是怀抱传来的体温，温暖得叫人几乎落下泪来。

“公瑾，我…我……”一语未毕，她早已泣不成声，千言万语涌上心头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
“公瑾，若有来生……”

小乔再次睁开眼时，窗外天色已明。枕巾泪湿近半，另一半连着寒衾，凉意冰冷入骨。到如今，已整整十三年了。

梦境果然是相反的，不然你为何会轻易撒手人寰，独留小乔一人在这尘世间呢。